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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要点
1、我们现在的所谓创新,并不是更高层次的技术革命,而只是主流工业技术的扩散,真正的技术革命还没有被看到;
2. 什么是金融危机?金融危机是一场快速的去杠杆化;
3. 300 年来世界上最大的问题是劳动收入跟不上资本的收入;
4. 如果美国不再是世界警察,中国作为一个大国,将无法逃避其全球责任。
以下是中国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曹元征的演讲全文:
非常感谢。非常高兴来到国际经济交流中心进行讨论。在金融领域,我们更关注风险问题,而有一个具有挑战性的问题,您如何看待全球化?我的观点与裴长虹和赵近平略有不同,我认为全球化面临巨大挑战,我不敢说出现了 500 年、至少 65 年未见的变化。
我想讨论两三个问题:
首先,全球化和逆全球化的表现形式有哪些?
其次,这场表演背后的本质是什么?
第三,在这方面应该如何应对?
这一轮全球化是冷战结束的最重要特征。自冷战结束以来,市场经济采用了全球制度一致易成本大大降低。我们看到了一个现象,即经济增长快,国际贸易的增长速度是经济增长速度的两倍多。同时,国际金融的发展速度快于国际贸易的增长速度,过去我们曾将经济全球化描述为国际金融一体化。
其次,由于冷战的结束和全球市场的开放,出现了生产力的全球配置,而此时,不是纵向的劳动分工,也不是横向的劳动分工,而是生产力的全球性配置,就成了大家所说的横卧在世界各国之间的生产链, 价值链和供应链出现了。其实,中国的经济增长与此高度相关,当我们谈到两头对外的对外开放策略时,并不是说市场在外面,原材料在外面,加工在里面。这增加了国际贸易的可贸易性。
在这种情况下,全球经济正在快速增长,这是 90 年代后的故事,因此形成了一个新的格局,它由三个板块连接起来。
首先是欧美等发达国家,产业竞争力不好,此时他们正在发展服务业,服务业覆盖了全世界。
其次,以中国为代表的亚洲新兴经济体以制造业为龙头,将廉价,特别是廉价劳动力纳入全球化进程,导致廉价制造,产品倾销到世界各地,中国成为世界工厂,积累了巨大的外汇储备。
第三,由于对外出口,从欧美国家大量进口导致亚洲地区的工业发展,带动了亚洲地区对资源和能源的需求,从而带动了资源出口国的经济增长。存在资源价格飙升而资源投资不断增长的现象。这些国家出口到亚洲国家,也获得了巨大的外汇储备,他们会发现国际收支存在很大的问题,欧美国家在经常项目下基本处于赤字状态,发展中国家在经常项目下处于顺差状态,这就是全球失衡的问题。这些发展中国家的盈余被放在美国,投资于美国金融市场,从而支撑了美国居民的债务,使全球经济以这种方式维持,形成了高速增长。
什么是金融危机?正是这个“循环截面”导致了目前世界上遇到的困难。
过去,我们认为这种困难可能是由于经常账户顺差过大或经常项目下出现巨额赤字或不平衡的影响造成的,但到了 80 年代之后,你会发现经常账户顺差和赤字的状况发生了重大变化,中国在 2007 年,经常账户顺差曾经占 GDP 的近 10%, 现在不到 2%,按照 2008 年经常账户盈余所需的占 GDP 的 4%,中国已经完成了。美国的贸易逆差也在缩小,但全球经济并没有好转,结果是全球贸易连续五年增长速度低于 GDP。
贸易的增长速度支撑着经济、贸易和金融,皮不存在,头发就不会附着,所以金融动荡就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全世界都处于金融动荡之中。
过去我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讲的是经常项目顺差造成的不平衡,但现在我们看到资本项目顺差和赤字造成的更大失衡,这就是你刚才讨论的国际资本流动问题。而且,这种趋势基本上是从发展中国家到发达国家。人们说英国脱欧加剧了这种流动,所以美元单向升值,其他货币贬值,风险更大。在这样的情况下,贸易的增长速度跟不上经济的增长速度,保护主义正在抬头。自去年以来,世贸组织谈判在某些情况下已经结束,因为多哈回合尚未结束,取而代之的是 TPP 和 TTIP 等区域性协议。我们还观察到,国际金融风暴仍在继续,各国都在争论是否关闭资本账户,以及是否规范国际收支的中间资本账户。这些与过去的一些事实并不完全相同,全球化似乎正在消失。
其次,我们应该注意到,它最重要的本质是经济增长,或者说全球经济正面临一场新的技术革命,或者说处于新的技术革命的最前沿。
观察全要素生产率,危机过后,全要素生产都在下降,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虽然人们都在谈论“互联网+”的各种技术,但它似乎并没有有效地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认为全球化过去的是主流工业技术的体制机制的改变,传播到发展中国家, 大家在相同的技术水平上,因为发展中国家的生产成本较低,技术更容易被接受,让产品迅速成为全球制造的中心。但是没有像内燃机和蒸汽机那样的革命,它不是更高的技术革命,而是主流工业技术的扩散,而出现的局面是全球产能过剩。那么它只是比谁低一点,但它不会增加总体需求。
所以我们问另一个问题,我们需要一场新的技术革命,新的技术革命在哪里?
我想,如果我们回顾过去的技术革命,过去最重要的特征是速度,蒸汽机是什么?蒸汽机是火车代替马车,什么是内燃机?它是取代地面运输的飞机。
不过,如果你看看未来的技术革命,很少会出现速度上的突破,那是我们金融界非常看好的“外空技术”,而现在所谓的“火箭回收技术”,也就是全球投资者都看好的技术,因为它是“逃离地球”的技术。包括现在在美国发明的“胶囊列车”,时速可达 1000 公里。这其中隐含着我们需要取得技术进步并在速度上取得突破的期望。如果我们看所有的工业革命,我们认为,如果说工业技术的重大突破到底是技术,那么驱动力是工业革命的变化,带来社会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变化,可能就是在这样一个时期,至少我们还没有看到已经成为主流的工业技术。
我不认为互联网上信息传输速度的问题解决了物理移动速度的问题。如果我们说工业化,更重要的是物体的运动速度。此外,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当技术无法先进,产能急剧增长时,按照凯恩斯主义的方法,就是扩大有效需求,如何扩大有效需求呢?通过新投资和新目标创造需求会导致高额金融债务。无一例外,世界已进入高负债状态,巨额财政赤字和巨额债务是不争的事实。
自二战结束以来,日本占 GDP 的 250%,美国超过 100%,德国超过 80%。按照当时欧盟的标准,一个国家的债务不能超过GDP的60%,可能只有中国政府才能应付。高债务成大问题,什么是金融危机?金融危机是快速去杠杆,高债务就是高杠杆,全世界都在担心在这样一个高杠杆的情况下,是否会出现新的问题。美国本来想再次刺激它,但发现它可能有问题,所以它不敢把油门加得太大,踩着油门迅速撤离,现在又遇到了困难。
如果债务没有被推高,也没有新的技术革命,全球需求一定在萎缩。今年 4 月和 5 月,我们在欧洲央行讨论了全球经济问题,我们是银行,我们不了解什么是负利率以及如何操作负利率。负利率意味着我必须从我在银行的存款中收取利息,如果你想从银行贷款,我会付给你一根棍子。即便如此,需求政策已经发挥了作用,全球经济增长率并未改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其实世界需要结构性改革,凯恩斯主义政策几乎已经走到了尽头,此时,全球化确实遇到了重大挑战,我们说不仅仅是结构性问题,不仅仅是周期性问题,更重要的是,人类正在考虑未来走向重大挑战,为什么会是 500 年来未见的变化, 或至少 65 项尚未进行的更改。整体经济政策框架开始发生重大变化。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美国处于世界学术潮流的中间,也是为什么美国提出 1 到 99 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世界上有一个我们称之为碎片化的过程,我认为碎片化的概念不是我说的,你看看中俄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看看普京总统上个月在中国签署的三项协议,看看世界经济变化的碎片化, 全球经济的不稳定。这种碎片化会产生什么?
刚才赵近平谈到了英国脱欧,我们认为他说的非常好,很正确。但我们着眼于风险,英国脱欧是可预测且可控的。我们认为更大的风险是土耳其的政变,而土耳其的政变是失败的,这意味着整个最世俗的伊斯兰国家已经开始伊斯兰文化,已经开始穆斯林化。这是对欧洲的最大威胁,也是对世界的最大威胁。
300 年来,世界上最大的问题是劳动收入跟不上资本的收入,而从这个角度来看,桑德斯出现的原因可能是全球变化的重大挑战。此外,我们说,地缘政治风险上升背后的意识形态根源可能是我们几十年甚至 500 年都没有改变的背景。因此,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和感知正在发生变化。
讨论中国。我特别赞同裴长虹教授的“一带一路”,包括赵近平的“一带一路”,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一带一路”的核心是包容性,再讲命运共同体,这与过去全球化的规则是不同的。
如果说全球化有下半场,那就是下半场。然而,如果这个概念是构建一个新的全球化,我们也知道挑战是巨大的,它是对整个世界理解的重新配置。这是对世界治理体系、治理理念和治理规则的重大挑战。如果你无法克服它,那么显然这是一个创造新的全球化的挑战,我们看到旧的全球化是支离破碎的。我们认为,现在的世界正处于春秋战国时期,最大的风险可能就是一种风险,如果美国不再担任世界警察,再次享受光荣独立的世界,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特朗普、希拉里、桑德斯,他们代表了这个理念,在美国历史上也有这样的理念。中国可能要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尤其是邻国,应该打定一个基本框架,我们认为,中国-东盟“10+1”、中国的上海合作组织,这些外围区域安排,包括中日韩自由贸易区安排,可能是最重要的制度框架,如果我们不能在世界上发挥重要作用, 至少我们得在周边事务中扮演重要角色。我认为这是中国至今无法回避的问题。